实时焦点：星书会 | 什么是影响增长起落的根本原因？

自19世纪末以来，美国的生产率一直保持相对西欧发达国家的领先地位。但经济增长并不是一个又一个世纪以不变速度创造经济进步的稳态过程。相反，这一过程在一些时期比另一些时期发生得更快些。在1770年前的上千年间，美国经济几乎没有增长，在1870年之前的过渡世纪中缓慢增长，而在1870-1970年的革命性百年期间，经济出现了令人瞩目的快速增长，1970年之后增速再次放缓。什么是影响美国增长起落的根本原因？

【资料图】

《美国增长的起落》的作者，美国西北大学教授、知名经济学家罗伯特•戈登研究了1870-2015年的美国经济，他认为过去150年中美国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很大程度上依赖于历史上大大小小的创新。而1970年之后，一些阻力显著拖累了经济增长的步伐，其中最主要的阻力是美国日益严重的不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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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0-1970的百年时期，对美国来说是一个“特殊世纪”，独一无二且不可重复。这一时期美国经济快速增长，劳动生产率提升，人民生活水平大幅改善。如果把劳动生产率增长的源泉分为三个部分，则可以发现在1920-1970这五十年间劳动生产率的较快增长都源于更快的创新和技术进步。背后的驱动力主要来自三大因素第二次工业革命、美国经济大萧条和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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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工业革命涌现的伟大发明，显著提升了劳动生产率和民众生活品质。1870年的美国，由于没有冰箱和冷藏运输车，食物卫生条件难以保障，住宅都没有通水、电、燃气，也没有下水道和集中供暖，城市交通扔非常依赖马车。而在此后的一百年，出现了食品的生产、多样化和运输以及服装从自制到购买的转变，电力、燃气、自来水、下水道及现代家电的普及。到了1929年，美国汽车普及率已达到90%，几乎每家每户都有一辆车。医疗水平得到巨大进步，一百年间婴儿死亡率下降了90%；青霉素等抗生素和疫苗的出现，基本消灭了急性传染病，化疗和放疗手段已被广泛用于癌症治疗，预期寿命得到提升。实际上，现代美国人的生活方式基本定型于1970年，此后在吃、住、行、医等方面基本上没有发生如此深刻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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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跨越”期，逆境中的增长奇迹。在“特殊世纪”中，1928-1952年是一段经济增速显著超越前期的“大跨越”期。彼时，美国正好大萧条和二战的动荡时期，其经济增长的奇迹是20世纪美国经济史的谜题。

戈登认为，大萧条和“二战”直接促成了大跨越。提到大萧条，我们首先想到的是企业破产、银行倒闭、失业加剧。然而，大萧条对美国经济并未造成毁灭性的打击，也没有减缓创新速度，甚至还有很多重大发明在期间涌现。与此同时，为了应对大萧条的罗斯福新政，推动工资急剧增长，缩减周平均工作小时数，使资本更便宜而劳动更贵。这驱使企业用资本取代劳动，加大对资本的投入，让设备的使用性能不断提升，大幅提高劳动生产率。

二战高压经济期间出现提高生产率的“干中学”现象，将美国经济从长期停滞中拯救出来。战争期间的庞大战争需求解决了美国国内的失业问题，同时在巨大的生产压力下，生产商们面对从未生产过的产品，只能“干中学”，迫使不断改善生产流程和引入新技术新设备，提高生产效率。更重要的是，这种进步是永久性的。战后尽管军事紧急状态结束了，但“技术变化不会倒退”，制造商仍开足马力生产民用消费品，使得生产率继续保持高速增长。而需求端，由于战争期间的经济管制，消费需求被抑制，战后美国人积蓄的释放带来汽车、家电等耐用品消费旺盛，弥补了军工订单的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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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创新在推动人类文明进程和社会经济发展方面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然而革命性变化之后是渐进式进步。美国经济的高增速到1970年以后开始明显回落，只有之前50年增速的三分之一，基本原因在于两次工业革命之间存在本质区别。1994—2004年左右的第三次数字化工业革命，虽然完全改变了美国人获取息和进行交流的方式，但是不像第二次工业革命那样遍及整个人类生活。如果我们用“全要素生产率的增长率”作为衡量创新和技术变革的指标，第三次数字化工业革命期间全要素生产率的年均增速为1.03％，略高于1920—1970年增速的一半。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缓慢，可以判断创新的影响在明显变弱。戈登判断，未来20年的革新对生产率增长的影响将会和上个10年情况类似，比第三次数字化工业革命时期要更加缓慢，但也绝非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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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富分化和阶层对立，最终成为影响美国经济增长最大的阻力。1870-1970年“特殊世纪”所取得的伟大成就，不仅快速提升了劳动生产率，更使得经济增长的收益惠及到所有的美国人，它让美国社会变得越来越平等。然而，1970年后，创新的放缓，并非灵感的枯竭，而更来自于一些阻力——日益加剧的不平等、步履蹒跚的教育体系、人口阻力以及可能性极大的财政转向。这四种阻力共同发挥作用，意味着99%的底层收入群体可支配收入的增长将难以为继，其增幅也将大大低于总体经济的劳动生产率提高。由于这些制约经济增长的因素根深蒂固，所以要设计出加快增长的解决方案将非常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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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之根本在人才，人才之根本在教育。在所有政策干预建议中，戈登认为教育问题是推动生产率增长的最有成效的政策方向。需要消除的各种教育阻力不仅仅事关生产率增长，一个更好的教育体系，特别是对成长期儿童而言，还能消除日益加剧的不平等，减轻在贫困环境中成长的孩子面临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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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 工业革命 劳动生产率 经济增长